第1236章 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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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236章 年
“萬應應，你沒事兒吧。”
乾安眼尾還瞄著我，“怎麽又消沈上了。”
“我好端端的有啥可消沈的，只是打完邪有點累。”
我對著副駕駛的車窗快速擦了下眼底，“休息休息就好了。”
乾安哦了聲，稍顯感慨道，“打死我都想不到，有一天我會幹出這麽瘋的事兒，這要是讓茗茗知道了，備不住都得覺得我有啥潛在的變態人格，萬應應，你這先生當的，絕對是獨樹一幟，救死負傷，鉚勁兒謔謔自己。”
頓了頓，他突然道，“哎，那是啥感覺？”
“什麽？”
“就是你咽氣的時候……”
乾安看了我一眼，“有啥感覺？”
“非常不好的感覺，求生不得，求死不能的感覺。”
我細細描述了一下死亡過程，“驚恐到難以名狀。”
乾安聽得像渾身刺撓，“行了，我就多餘問，小爺還是舒舒坦坦的活著吧。”
我扯著嘴角笑了下，其實人對死亡的恐懼是刻在骨子裏的，即使我做好了充分的咽氣準備，在生死一念間，我還是想抓住乾安的手，準備緩緩再死。
就像是我們緊握著雙拳來到世上，什麽都想抓住，想要握牢，死了又怎麽甘心呢。
可當那口氣真的咽下去，又忽然有了種必須得放下的感覺。
連看到的生前回放，都像受到了上蒼恩寵，看的大多是開心愉悅的畫面。
倒是應了那八個字，來如風雨，去似微塵。
來的時候像風雨一般浩蕩，走了又像微塵般縹緲無痕。
人生天地間，忽如遠行客，珍惜當下吧。
到了最後那步，真由不得你不走。
“你怎麽樣？”
我調整好情緒看向他，“身體有不舒服的地方嗎？”
“我身體倒是沒什麽事兒，那大哥也沒故意折騰我，就是我這腦子不太對勁兒……”
乾安嘶了口氣，“你跟我說過的奇門遁甲知識在思維裏跟過電似的，什麽陽遁是九局順布六儀，逆飛三奇，陰遁是九局逆布六儀，順飛三奇，還有陽遁是先確定九星後確定八門，陰遁是先確定八門後確定九星，我居然都能記住了。”
我眉頭一跳，“哥，我好像沒跟你說過這些。”
乾安微怔，“你不是在屋裏跟我講的……”
“我說的是如何去定局！”
我直說道，“但我沒跟你說過六儀是順布還是逆布！”
呲——！
乾安踩了一腳剎車看向我，“那我是咋知道的？”
“你問我？”
我睜大眼，“哥，你要問你自己啊，肯定是你之前看過書，腦子裏本來就有這些東西！”
“是，我是看過，可我覺得深奧難背就沒往裏面鉆……”
乾安一臉受驚的捂住心口，“我擦，小爺好像又開了一遍竅，全想起來了！”
“景門！”
嗒~！
我激動地打出響指，“哥，我就說你從景門沒白走，它宜於獻策籌謀，多主文書之輩啊！”
“我真的……哎呀我的媽，你念叨過的那些口訣全印在小爺腦子裏了！”
乾安忽然笑了起來，神情像極了意外中上彩票，“上回我嘴唇子被咬一下，就能背下來書裏的知識了，這回我套了下紅內褲，帶著那大哥從景門一跑，不用去死記硬背也能……萬應應啊萬應應，你真是個福星啊！小爺的慧根增長啦！”
我跟著他笑，“是吧，金姨沒說錯，你鴻運當頭了！”
乖乖！
還真是意外收獲。
可喜可賀！
誰知乾安一秒收回笑臉，“這事兒你趕緊忘了。”
“啥事兒？”
“紅內褲套腦袋上的事兒。”
乾安清著嗓子，“一個字都不許提。”
這話說的，咱也沒去提啊，還不是他自己……
我順坡道，“哥，你什麽時候用紅內褲套過腦袋？我咋不知道？”
乾安沒答話，輕給油門開了會兒，莫名發出一記笑音，抿著唇道，“萬應應，我突然發現，你心明眼亮是個優點，跟你混真挺有前途的，得，以後我就是你的最佳拍檔，那四位兄弟全都給我下課，小爺努努力，爭取打通所有的關翹，將來你要是掛掉了，我好去做一名合格的體育教練！”
“對，你要做一名……”
他這彎兒拐的差點沒把我腰閃了！
“乾安，我要是掛了你怎麽能去做體育教練呢？你得踏道啊！”
“得了吧。”
乾安嘁了聲，“你要是沒了，我更不可能踏道。”
我不懂，“為什麽？”
車內安靜下來。
乾安深沈了幾分，好一會兒才道，“沒心思唄。”
我沒搭腔。
默默地從包裏拿出散白咬開滋溜上了。
算了。
別嘮了。
生生死死的太沈重。
乾安看著前風擋亦沒再言語。
待車子開到家門口。
我手機裏也收到了金姨轉來的七萬塊紅包。
大抵是事主驗完房子滿意了，紅包封的也痛快。
當然，功勞不是我一個人的，我想都沒想的直接給小老哥轉去了四萬。
乾安正給車子熄火，對我的操作很是迷惑，“多給我五千啥意思，心靈慰問金啊。”
“你想啥呢，這五千是我勞駕您去幫我買點笆籬的土特產，給太平巷的鄰居們發一發……”
我借著點酒勁兒瞪他，“你說你跟金姨講我出國了幹啥，可顯得你會含沙射影了，都給我扔裏了知道不，那咋我出國玩一大圈，空倆爪回來的啊！”
提起這事兒我就來氣。
你撒完一個謊就得不停地去圓。
昨個我才剛出來，屁股沒等坐熱乎，全太平巷的大爺大媽都知道我去笆籬瀟灑了！
去楠姐超市采購零食的時候她還問我去笆籬都買啥了。
我腆著臉說自己啥都不缺，光看景兒了！
都是他唐乾安給我捅的簍子！
“那你自己去買唄。”
乾安不在意的笑，“買完你再親手送上門，我幫你送有啥意思？”
“你故意的是不？”
我無語道，“就我這種身體情況，你是想我挨家挨戶的去送磚頭嗎？”
遇事咱不得婉轉點辦麽！
讓乾安去買去送，雖然他買的也不可心，至少比我上門討打強。
乾安氣死人不償命的接茬兒，“哎呀，你就說那是笆籬產的磚頭，切開裏面興許都是滿翠兒！”
“你少來那套！”
我不客氣道，“這事兒必須給我好好辦，敢買硫磺皂我跟你沒完！”
這兩年趕上節假日我都是讓乾安幫我給長輩們買些禮品。
畢竟我在太平巷受到了很多照顧。
結果他拿著我的錢給長輩們成箱送硫磺皂。
美其名曰幫大家消毒殺菌。
對縫對的我不得不跟他翻臉了！
“小爺那不是為了幫你敗家嗎？”
砰！
我悶頭下車，不想搭理他！
誰知我前腳剛走到照壁，乾安在後面就扯起嗓子，“向前向前向前！我們的隊伍向太陽~！萬應應！小爺永遠是你的最佳拍檔！”
噗嗤~！
我沒憋住笑了聲。
回頭對著他道，“把東西給我買好啦，要不然我就把你起過義的事情說出去！”
乾安有點懵，“什麽起義？”
我做了個套頭的動作，“小紅帽！”
不等乾安翻臉，我擡腳便朝西樓跑去。
關嚴房門，我臉上的笑隨之消失，拖拽著關節僵硬的雙腿走上樓。
機械的給浴缸放水，朝裏面倒海鹽，耳邊忽然響起了孟欽的聲音，“應應，你告訴我，要怎樣做，我才能對你徹底死心？”
我捂著嘴，無聲的哭了起來。
……
“嗯，過年好，千萬別大吃大喝，保持住體脂率……”
車外是風聲陣陣，車內一片安然。
我盯著十字路口，耳邊是乾安通電話的聲音。
放下手機，乾安不滿的嘟囔，“這大年夜的，人家都熱熱鬧鬧的看春晚，我倒好，陪你出來堵困靈……”
我剛要回話，握著的手機跟著響起，“餵，東大爺。”
“萬螢小姐，你忙完了嗎？”
“沒呢，得等到零點之後，怎麽了？”
“不吉利。”
東大爺輕聲道，“大過年的都在家裏守歲，你出去和臟東西接觸，很晦氣啊。”
我看著空蕩蕩的十字路口收回眼，笑了笑道，“沒辦法嘛，這種大型十字路口平常車來車往的太熱鬧，只有大年夜這晚安靜，我半個月前就感應到這裏有困靈了，但是車輛川流不息的我沒法堵他，趁著今晚空閑，我盡量給他送走，您放心吧，後半夜我就回家了。”
“你這一個多月太忙了。”
東大爺嘆聲道，“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。”
我回覆著放心，掛斷電話，想著東大爺的話還有幾分恍然。
忙嗎？
我自己倒沒覺得。
主要是晚上睡不著。
閑著也是閑著，莫不如出來找點事情做。
不過有一點是讓乾安說準了，不能讓我打開什麽口子，那我必然會停不下來。
自打幫金姨處理完二樓的兇宅，我就有了層出不窮的靈感。
這一個多月都在解救困靈的路上。
白天我正常出門給人看風水運程。
依舊是心理疏導為主，前程勾勒為輔，主打後勤工種。
晚上就是另一番天地了！
姐妹用獻祭身份的方式，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。
凡是被我碰到的困靈，你狠，我比你更狠，你惡，我比你更惡。
家裏的哥哥們都給我起了個外號，說是我困靈界的弗萊迪。
意思是遇到我的困靈跟做噩夢沒區別。
但有一點，只要困靈服軟，我立馬送他一條溜光大道。
甭管他問題多棘手，我都能想出辦法幫他把魂兒送出去！
基於此，從十二月中旬到現在一月末，姐妹算實現了死法自由。
嗯。
花樣老百出了。
用鞋帶勒過脖子，保鮮膜憋過鼻子，手指還戳過電門……
“萬應應，小爺跟你說話呢。”
乾安不耐煩的碰了碰我胳膊，“幹完這一票你能不能消停點了。”
“能。”
我幹脆道，“今晚的困靈解決完了咱倆好好歇一歇。”
忙活到現在，前後我至少扔進去十個身份了。
寫在本子上的藝名都被劃的差不多了，得攢攢本錢了。
“真的？”
乾安驚訝道，“你這殺紅眼的人，還能……”
“今天是1月22號，下個月4號就立春了。”
我看了眼手機裏的日歷，“我後續要準備接雷，解救困靈的事自然得先放放了。”
乾安擰眉，“解救困靈和你接雷有沖突嗎？”
“怎麽沒有？”
我說道，“上回解救那個喝藥自殺的困靈，你還說我邊走邊用舌尖頂腮幫子是裝酷呢。”
“事實啊。”
乾安莫名，“你那架勢就是裝酷！”
“什麽啊，我那是邊走邊刺激嘴裏的口腔潰瘍！”
我說道，“你當困靈那麽好讓我碰到啊，必須得是我身體比較差的時候，他們才容易出現！”
得讓他們覺得我是個軟柿子麽！
這還是最早那位困靈姐姐給我的提示。
那陣子我開車到處溜楞是碰不著一個困靈。
結果我在裏面待了半個月，再出來這些困靈就接力似的出現了！
為啥會這樣？
答案便是身體原因。
只要我保持體質虛弱的狀態，走在路上就特別容易和困靈看對眼兒。
小姑娘，我瞅你很適合做替身嘛，來，造量造量！
這茬兒我在二樓兇宅大哥那裏也得到過佐證。
所以我這一個月都沒怎麽去保養身體。
也是總找‘死’，像上回我充當替身喝藥，當然不是亡者農藥，臨期的耗子藥，那胃也扛不住，過後還是去住了兩天院。
口腔潰瘍我也沒讓它好利索。
至今仍在腮幫子內壁保留著珍貴的一顆。
偶爾我看它要好了，還會吃點辣的刺激刺激，如此才能加大碰到困靈的概率。
要不然這群惡靈是真不願意現身，屬於又橫又菜那夥的，特怕被先生給滅了。
“但要是接雷，這身體就得調整成最佳狀態。”
我直白道，“若是太虛弱，容易消化不了強陽雷氣，三月份接雷的話，我至少得修養一個月。”
說起來，接雷和解救困靈這兩件事真挺沖突。
像極了我矛盾的體質。
好在……
摔摔打打的也長大了。
眨巴眼又是新的一年，你好啊，十九歲，祈願能打出五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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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安眼尾還瞄著我，“怎麽又消沈上了。”
“我好端端的有啥可消沈的，只是打完邪有點累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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乾安哦了聲，稍顯感慨道，“打死我都想不到，有一天我會幹出這麽瘋的事兒，這要是讓茗茗知道了，備不住都得覺得我有啥潛在的變態人格，萬應應，你這先生當的，絕對是獨樹一幟，救死負傷，鉚勁兒謔謔自己。”
頓了頓，他突然道，“哎，那是啥感覺？”
“什麽？”
“就是你咽氣的時候……”
乾安看了我一眼，“有啥感覺？”
“非常不好的感覺，求生不得，求死不能的感覺。”
我細細描述了一下死亡過程，“驚恐到難以名狀。”
乾安聽得像渾身刺撓，“行了，我就多餘問，小爺還是舒舒坦坦的活著吧。”
我扯著嘴角笑了下，其實人對死亡的恐懼是刻在骨子裏的，即使我做好了充分的咽氣準備，在生死一念間，我還是想抓住乾安的手，準備緩緩再死。
就像是我們緊握著雙拳來到世上，什麽都想抓住，想要握牢，死了又怎麽甘心呢。
可當那口氣真的咽下去，又忽然有了種必須得放下的感覺。
連看到的生前回放，都像受到了上蒼恩寵，看的大多是開心愉悅的畫面。
倒是應了那八個字，來如風雨，去似微塵。
來的時候像風雨一般浩蕩，走了又像微塵般縹緲無痕。
人生天地間，忽如遠行客，珍惜當下吧。
到了最後那步，真由不得你不走。
“你怎麽樣？”
我調整好情緒看向他，“身體有不舒服的地方嗎？”
“我身體倒是沒什麽事兒，那大哥也沒故意折騰我，就是我這腦子不太對勁兒……”
乾安嘶了口氣，“你跟我說過的奇門遁甲知識在思維裏跟過電似的，什麽陽遁是九局順布六儀，逆飛三奇，陰遁是九局逆布六儀，順飛三奇，還有陽遁是先確定九星後確定八門，陰遁是先確定八門後確定九星，我居然都能記住了。”
我眉頭一跳，“哥，我好像沒跟你說過這些。”
乾安微怔，“你不是在屋裏跟我講的……”
“我說的是如何去定局！”
我直說道，“但我沒跟你說過六儀是順布還是逆布！”
呲——！
乾安踩了一腳剎車看向我，“那我是咋知道的？”
“你問我？”
我睜大眼，“哥，你要問你自己啊，肯定是你之前看過書，腦子裏本來就有這些東西！”
“是，我是看過，可我覺得深奧難背就沒往裏面鉆……”
乾安一臉受驚的捂住心口，“我擦，小爺好像又開了一遍竅，全想起來了！”
“景門！”
嗒~！
我激動地打出響指，“哥，我就說你從景門沒白走，它宜於獻策籌謀，多主文書之輩啊！”
“我真的……哎呀我的媽，你念叨過的那些口訣全印在小爺腦子裏了！”
乾安忽然笑了起來，神情像極了意外中上彩票，“上回我嘴唇子被咬一下，就能背下來書裏的知識了，這回我套了下紅內褲，帶著那大哥從景門一跑，不用去死記硬背也能……萬應應啊萬應應，你真是個福星啊！小爺的慧根增長啦！”
我跟著他笑，“是吧，金姨沒說錯，你鴻運當頭了！”
乖乖！
還真是意外收獲。
可喜可賀！
誰知乾安一秒收回笑臉，“這事兒你趕緊忘了。”
“啥事兒？”
“紅內褲套腦袋上的事兒。”
乾安清著嗓子，“一個字都不許提。”
這話說的，咱也沒去提啊，還不是他自己……
我順坡道，“哥，你什麽時候用紅內褲套過腦袋？我咋不知道？”
乾安沒答話，輕給油門開了會兒，莫名發出一記笑音，抿著唇道，“萬應應，我突然發現，你心明眼亮是個優點，跟你混真挺有前途的，得，以後我就是你的最佳拍檔，那四位兄弟全都給我下課，小爺努努力，爭取打通所有的關翹，將來你要是掛掉了，我好去做一名合格的體育教練！”
“對，你要做一名……”
他這彎兒拐的差點沒把我腰閃了！
“乾安，我要是掛了你怎麽能去做體育教練呢？你得踏道啊！”
“得了吧。”
乾安嘁了聲，“你要是沒了，我更不可能踏道。”
我不懂，“為什麽？”
車內安靜下來。
乾安深沈了幾分，好一會兒才道，“沒心思唄。”
我沒搭腔。
默默地從包裏拿出散白咬開滋溜上了。
算了。
別嘮了。
生生死死的太沈重。
乾安看著前風擋亦沒再言語。
待車子開到家門口。
我手機裏也收到了金姨轉來的七萬塊紅包。
大抵是事主驗完房子滿意了，紅包封的也痛快。
當然，功勞不是我一個人的，我想都沒想的直接給小老哥轉去了四萬。
乾安正給車子熄火，對我的操作很是迷惑，“多給我五千啥意思，心靈慰問金啊。”
“你想啥呢，這五千是我勞駕您去幫我買點笆籬的土特產，給太平巷的鄰居們發一發……”
我借著點酒勁兒瞪他，“你說你跟金姨講我出國了幹啥，可顯得你會含沙射影了，都給我扔裏了知道不，那咋我出國玩一大圈，空倆爪回來的啊！”
提起這事兒我就來氣。
你撒完一個謊就得不停地去圓。
昨個我才剛出來，屁股沒等坐熱乎，全太平巷的大爺大媽都知道我去笆籬瀟灑了！
去楠姐超市采購零食的時候她還問我去笆籬都買啥了。
我腆著臉說自己啥都不缺，光看景兒了！
都是他唐乾安給我捅的簍子！
“那你自己去買唄。”
乾安不在意的笑，“買完你再親手送上門，我幫你送有啥意思？”
“你故意的是不？”
我無語道，“就我這種身體情況，你是想我挨家挨戶的去送磚頭嗎？”
遇事咱不得婉轉點辦麽！
讓乾安去買去送，雖然他買的也不可心，至少比我上門討打強。
乾安氣死人不償命的接茬兒，“哎呀，你就說那是笆籬產的磚頭，切開裏面興許都是滿翠兒！”
“你少來那套！”
我不客氣道，“這事兒必須給我好好辦，敢買硫磺皂我跟你沒完！”
這兩年趕上節假日我都是讓乾安幫我給長輩們買些禮品。
畢竟我在太平巷受到了很多照顧。
結果他拿著我的錢給長輩們成箱送硫磺皂。
美其名曰幫大家消毒殺菌。
對縫對的我不得不跟他翻臉了！
“小爺那不是為了幫你敗家嗎？”
砰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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誰知我前腳剛走到照壁，乾安在後面就扯起嗓子，“向前向前向前！我們的隊伍向太陽~！萬應應！小爺永遠是你的最佳拍檔！”
噗嗤~！
我沒憋住笑了聲。
回頭對著他道，“把東西給我買好啦，要不然我就把你起過義的事情說出去！”
乾安有點懵，“什麽起義？”
我做了個套頭的動作，“小紅帽！”
不等乾安翻臉，我擡腳便朝西樓跑去。
關嚴房門，我臉上的笑隨之消失，拖拽著關節僵硬的雙腿走上樓。
機械的給浴缸放水，朝裏面倒海鹽，耳邊忽然響起了孟欽的聲音，“應應，你告訴我，要怎樣做，我才能對你徹底死心？”
我捂著嘴，無聲的哭了起來。
……
“嗯，過年好，千萬別大吃大喝，保持住體脂率……”
車外是風聲陣陣，車內一片安然。
我盯著十字路口，耳邊是乾安通電話的聲音。
放下手機，乾安不滿的嘟囔，“這大年夜的，人家都熱熱鬧鬧的看春晚，我倒好，陪你出來堵困靈……”
我剛要回話，握著的手機跟著響起，“餵，東大爺。”
“萬螢小姐，你忙完了嗎？”
“沒呢，得等到零點之後，怎麽了？”
“不吉利。”
東大爺輕聲道，“大過年的都在家裏守歲，你出去和臟東西接觸，很晦氣啊。”
我看著空蕩蕩的十字路口收回眼，笑了笑道，“沒辦法嘛，這種大型十字路口平常車來車往的太熱鬧，只有大年夜這晚安靜，我半個月前就感應到這裏有困靈了，但是車輛川流不息的我沒法堵他，趁著今晚空閑，我盡量給他送走，您放心吧，後半夜我就回家了。”
“你這一個多月太忙了。”
東大爺嘆聲道，“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。”
我回覆著放心，掛斷電話，想著東大爺的話還有幾分恍然。
忙嗎？
我自己倒沒覺得。
主要是晚上睡不著。
閑著也是閑著，莫不如出來找點事情做。
不過有一點是讓乾安說準了，不能讓我打開什麽口子，那我必然會停不下來。
自打幫金姨處理完二樓的兇宅，我就有了層出不窮的靈感。
這一個多月都在解救困靈的路上。
白天我正常出門給人看風水運程。
依舊是心理疏導為主，前程勾勒為輔，主打後勤工種。
晚上就是另一番天地了！
姐妹用獻祭身份的方式，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。
凡是被我碰到的困靈，你狠，我比你更狠，你惡，我比你更惡。
家裏的哥哥們都給我起了個外號，說是我困靈界的弗萊迪。
意思是遇到我的困靈跟做噩夢沒區別。
但有一點，只要困靈服軟，我立馬送他一條溜光大道。
甭管他問題多棘手，我都能想出辦法幫他把魂兒送出去！
基於此，從十二月中旬到現在一月末，姐妹算實現了死法自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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花樣老百出了。
用鞋帶勒過脖子，保鮮膜憋過鼻子，手指還戳過電門……
“萬應應，小爺跟你說話呢。”
乾安不耐煩的碰了碰我胳膊，“幹完這一票你能不能消停點了。”
“能。”
我幹脆道，“今晚的困靈解決完了咱倆好好歇一歇。”
忙活到現在，前後我至少扔進去十個身份了。
寫在本子上的藝名都被劃的差不多了，得攢攢本錢了。
“真的？”
乾安驚訝道，“你這殺紅眼的人，還能……”
“今天是1月22號，下個月4號就立春了。”
我看了眼手機裏的日歷，“我後續要準備接雷，解救困靈的事自然得先放放了。”
乾安擰眉，“解救困靈和你接雷有沖突嗎？”
“怎麽沒有？”
我說道，“上回解救那個喝藥自殺的困靈，你還說我邊走邊用舌尖頂腮幫子是裝酷呢。”
“事實啊。”
乾安莫名，“你那架勢就是裝酷！”
“什麽啊，我那是邊走邊刺激嘴裏的口腔潰瘍！”
我說道，“你當困靈那麽好讓我碰到啊，必須得是我身體比較差的時候，他們才容易出現！”
得讓他們覺得我是個軟柿子麽！
這還是最早那位困靈姐姐給我的提示。
那陣子我開車到處溜楞是碰不著一個困靈。
結果我在裏面待了半個月，再出來這些困靈就接力似的出現了！
為啥會這樣？
答案便是身體原因。
只要我保持體質虛弱的狀態，走在路上就特別容易和困靈看對眼兒。
小姑娘，我瞅你很適合做替身嘛，來，造量造量！
這茬兒我在二樓兇宅大哥那裏也得到過佐證。
所以我這一個月都沒怎麽去保養身體。
也是總找‘死’，像上回我充當替身喝藥，當然不是亡者農藥，臨期的耗子藥，那胃也扛不住，過後還是去住了兩天院。
口腔潰瘍我也沒讓它好利索。
至今仍在腮幫子內壁保留著珍貴的一顆。
偶爾我看它要好了，還會吃點辣的刺激刺激，如此才能加大碰到困靈的概率。
要不然這群惡靈是真不願意現身，屬於又橫又菜那夥的，特怕被先生給滅了。
“但要是接雷，這身體就得調整成最佳狀態。”
我直白道，“若是太虛弱，容易消化不了強陽雷氣，三月份接雷的話，我至少得修養一個月。”
說起來，接雷和解救困靈這兩件事真挺沖突。
像極了我矛盾的體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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摔摔打打的也長大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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